慧质芳容气清新


 ——读刘慧的诗有感

 /艾华林

 

    认识刘慧有段时间了,我称她慧姐。平时交流不多,所知甚少。但她对诗歌那种热情奔放的情感,就像春天绽放的杜鹃一样,让我沉醉其中。然而我至今也未能走进她的《醉梦园》。不过承慧姐瞧得起,要我为她写点言说文字。心中甚喜,欣然应允。“是的,我还是开得过早/一串捂了又捂的心跳/经不住二月暖风的致命诱惑”(《诞生之季,死亡之季》一)。“是的”诗人一开篇就抒发了某种情绪。这种倒装的祈使语气和肯定精细的回答,一下子就勾起了读者浓厚的兴趣。紧接着诗人只用了两个“象形”动词:“捂了又捂”“经不住”。就把诗人要抒发的某种特定情绪完美地渲染出来了。把这样的词句和情绪放到爱恋的诗篇中来解读,谁不“眼红心跳”了。于是我醉了,借着这股“酒劲”吐出了心中的“真言”。

    如果说《醉梦园》的诗是“杏花”的话,那么我把刘慧传给我的这些诗作比喻为“梅花”就不为过了。下面请读她的诗:

虚晃一枪,这个词

被文人们吟薄

春天,惯于使用这个伎俩

 

一些心在春天死去

没留下果子

我渴望飘在谁的手中枯萎

 

温暖被期盼了一冬

火把迎来了冰雹

谁看懂过落花的舞姿

          ——(《诞生之季,死亡之季》五)

     从表象上看,这节诗好像渲染的是一种悲壮的生命意识。诗人说“一些心在春天死去”,“没留下果子”。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快感抒写,读来回肠荡气,确实让人“心惊胆寒”;但是她又在某种潜意识里充满了呼唤和渴望。给人以“温暖”和“希望”。从而衍生了女性独特的语境气质和复杂的内心风景。然而“温暖”的“期盼”,“火把”这个隐喻“光明和希望”的东西却“迎来了冰雹”,当所有的热情和焰火被世俗的“水流”熄灭之后,诗人发出悲怆鸣人的呼喊:“谁看懂过落花的舞姿”。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到诗人凛然正气的独立意识和傲立风霜的精神品质了吧!这不就是我所要说的“梅花”吗?说实话。在现代诗中,写“梅花”的不少,但都落了巢臼,刘慧的这首诗虽没有实写“梅花”,但它确实给我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我愿意这样解读它。

     刘慧及其诗歌的这种精神和品质,在另外一些诗作中则有大胆的幻想和母性情结显现。如《湘江绮梦(组诗)》对现实理想生活的美好述求和反照,“喧嚣激奋的舱内/我突然丧失了骚动的勇气/......一不留神/你就把我的心事/轻轻道破”。读来莞尔,掩卷又令人深思。还《从黎明前的黑到黄昏的黑(组诗)》中她甚至连幸福都可以《捏造》出来。可见一个女子诗心的纯粹和天真。她说:她“每天都要捏造一些幸福”“兑上纯净水”这样就可以陶醉一整天了,“忒无聊的时候,就用方块字”给自己下“药单”,吞下“酸苦”,欣赏“可笑的模样”,那怕是“假装颤栗的”只要把它喷出来,涂在脸上,日子便滋润透了。(《捏造》)这是多么诗意的生活幻景啊!这样的生活恐怕只有童话里才有吧。这是儿童天真的幻像,也是母性情结使然.读完之后,你只要闭上眼睛,略微一想,就会觉出生活的美来,这日子多甜啊!这时你一定会感慨!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啊!

    然而刘慧并没有一味地沉浸在这种假想式的乌托邦里.。她对现实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和冷处理。虽然她在《病态的诉说》里,虚拟了一个身躯,“它懂七情六欲/对生锈的锅碗瓢盆能亲切相拥/做热衷于厨房的厨子/奉献一个女人骨子里的柔情”但是在《批判诗歌一组》以及她的千行长组诗《病态地诉说》里。刘慧对社会现实种种隐晦的灰暗面都有无情的批判和指责。她说,“让过于活跃的部位安静温顺/或者干脆,用这些刀剪/直接切掉病根”(《病重忌医》)在这个繁荣而美好的社会中,好像有一种病正在或者已经悄悄地潜入了我们的身体,还我们并没有察觉;或者,我们已经有所觉察,但我们缺少这种“切掉”的决心和勇气。女诗人刘慧为我们提出了机智而反诘的回答。“深夜的暗色里谁都不用卸妆/我像处在开天之初的混沌中/不怕邪恶之蛇/也不畏惧拉伯雷的巨人/一个看不清明天的人/不会在乎自己内心的紊乱”(《病态地诉说》8)那么谁会为我们这迷航的心灵点一盏孤灯了?答案不言自明。这时,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不知是谁作的了,但一直记着。借“诗”献“佛”一下,给慧姐,也给所有爱诗、惜诗的人们。“高山流水觅知音,慧质芳容气清新。最是一年寒冬夜,好梦如歌送君听”。


                                                     2011.3.11